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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失的她:这些女性噩梦中的恐怖故事都在真实世界发生过 天才档案 17

来源:火狐在线观看    发布时间:2024-03-11 00:04:34

  在此之前,我看了电影《消失的她》,里边有太多的情节,在真实案件中也发生过——比如著名的泰国杀妻骗保案。

  当时我有个女性朋友说,正是因为其中有“真”的部分,才会让人更加感到恐惧。

  直到2004年,记者调查后才发现,“杀妻骗保”仅仅是这一个女人经历的众多恐怖事件之一。

  奇怪的是,车祸并未给她造成太多损伤。反倒是她身上——布满老旧的抓痕和瘀伤。

  她胸前有一道骇人的抓痕,像和人发生过打斗。同事曾在换衣服时看到过,她整个背部都是淤青。而她解释,自己只是滑倒了。

  在她住院期间,她的丈夫在病房门上贴了一张纸,写着“禁止探视”。几个月前,他还为妻子购买了总价值8万块的两份保险,受益人是他自己。

  但在当年,她的死亡只被当作肇事逃逸。案件虽然有疑点,但她没有亲人,也没太多朋友,身份也是再底层不过的脱衣郎。

  直到2004年,一位记者将她的故事写作、出版。这本书迅速在全国,乃至全球范围流传开来。

  人们才惊讶地发现,这个女孩短短20年的人生,竟遭遇了如此漫长、痛苦,甚至她自己都习以为常的折磨。

  仅仅几个月,这位记者的网站就有超过2万的点击量,读者甚至来自遥远的英国、意大利——感慨她不幸遭遇的同时,也想尽办法为她的案件提供线索。

  这14年里,没人知道她真实的过往,也没人在意。就像曾为她办案的警察说的,“她被困在邪恶的深渊,长久地被遗忘。”

  她倒在路边的水沟里,面部朝下,附近散落的东西包括一条面包、两盒牛奶,和一只蓝色的高跟鞋。

  不难判断,她刚刚经历过一场车祸。在警方推定的撞击点前后,各有40英尺的刹车痕迹。

  现场还有一根损坏的无线电天线、一个挡风玻璃雨刷,和红色的油漆碎片,非常有可能来自肇事车辆。

  没有人相信她死于车祸。医院检查发现,托尼亚全身上下,由车祸造成的伤只有三处,没有骨折,没有严重皮肤擦伤,也没有明显出血,这在车祸中很罕见。

  更奇怪的是,她身上有许多细小的抓痕和老旧的瘀伤,后脑的损伤格外严重——这也是尸检报告中填写的死亡原因,“闭合性脑损伤”。

  托尼亚并不是孤身一人。她有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了不少的丈夫,克拉伦斯,和一个两岁的儿子,迈克。

  那天上午,她的丈夫克拉伦斯得知了妻子的死讯,他的反应不是悲伤、错愕。相反,他立即下令捐献妻子的器官,然后火化她的尸体,没有葬礼,没有一点告别仪式。

  克拉伦斯起初拒绝,但他最后还是让步了,唯一的要求是,葬礼上不能打开棺材。

  红色和白色的康乃馨或玫瑰,将木制的棺材围满,鲜花来自脱衣舞俱乐部的朋友或同事。

  他们坐在教堂右侧的长凳上。到场的人包括,脱衣郎,,舞场的保镖们,还有托尼亚的老顾客们,比如雷博士,一个曾用钱给托尼亚“洗澡”的小个子男人。

  他戴着墨镜,穿着蓝色西装,咆哮着走进教堂。稀疏的头发被扎成一个短马尾,还染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酒红色。头发还是湿的,刺眼的酒红顺着脖子,一路向下淌。

  “她的秘密永远都不可能被揭露,”克拉伦斯站在棺材前,手臂挥舞着,“埋葬她,让一切顺其自然,听到了吗!”

  他成功激怒了所有人。但他身旁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壮汉,其中一个还把藏在外套下的枪露了出来。没有人敢真的反抗。

  照片中,一个大约3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,怀抱着一个5岁左右、面无表情的小女孩。他们看起来像一对父女,但没有人知道照片里这两个人到底是谁。

  在她住院时,她的丈夫曾问医生要来纸、笔和胶带,在她病房门前贴了一块“禁止探视”的牌子。任何人试图来探视,都会激起他的怒火。

  他每天开车送她去脱衣舞俱乐部,深夜再去接她。夜晚,几乎每个小时都会给俱乐部打电话,监视她的行踪。

  同事们曾想帮她弥补差额,但她通常拒绝。她会顺从地把每一分钱交给丈夫,然后承受他的怒火。第二天上班时,身上总是带着新的瘀伤。

  俱乐部的保镖注意到了她身上的瘀伤,替她打抱不平,当他试图去找克拉伦斯对质时,托尼亚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下去了。

  “他会杀了你的!”这位脱衣郎尖叫道,“他到处都有关系,你不明白,别管了。”

  就在这位脱衣郎去世前几个月,克拉伦斯刚刚购买了两份人寿保险,保单都还是崭新的,合计八万美元,受益人是克拉伦斯。

  克拉伦斯告诉保险店员,他不敢相信这么快就会打来电话,“真是一个可怕的悲剧。”

  脱衣舞俱乐部的同事们,想帮托尼亚查个水落石出。至少该告诉她的家人她的死讯。他们根据托尼亚入职时提供的姓氏和家乡,寻求电话接线员的帮助,查到了好几个号码。

  “......或者你该不会是搞错了,我的女儿已经去世20年了。她在18个月大时死于肺炎,埋葬在我附近的墓地里,”女人说,“墓碑上刻着她的名字,托尼亚·道恩·塔德洛克。”

  与此同时,为了获得妻子死亡后的保险金,克拉伦斯正在为保险店员提供第三个社保号码。

  “我给你的号码是多少?”克拉伦斯说,“我今天刚埋葬了我的妻子,希望你能理解。”他表示弄混了自己的号码,又给了第三个九位数的社保号码。

  他知道,他提供的第三个社保号码,不属于克拉伦斯,而是一个名叫弗洛伊德的男人。

  他也知道,当保险店员查询到弗洛伊德的身份信息时,肯定会注意到,他是一个有近20次犯罪记录的逃犯——至今仍因违反假释条例和绑架未遂在逃。

  警方继续调查托尼亚的死因。即便他们了解,弗洛伊德有对妻子施暴的历史,并且有杀人动机——八万美元的保险单,但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。

  事故现场的油漆碎片表明,撞到托尼亚的车是红色的,而弗洛伊德的车是蓝色的。

  在托尼亚去世的四年里,弗洛伊德逃亡又被捕,即便他不断向法庭申请探视权和抚养权。但他显然不具备抚养一个两岁孩子的能力。

  迈克待在寄养家庭的前五天,简直像一场灾难。他每天都哭,发出咆哮的声音,不说话,也不睡觉,不停地用头撞地板。

  到第六天,他不哭也不尖叫了,他还是不说话,但开始注意屋子里的其他孩子,他还看了会儿电视上的卡通片。

  两岁了,他还穿尿布,没有自己上过厕所,也不喝牛奶,他第一次来寄养家庭时,瓶子里装着一半的水,一半的百事可乐。

  照顾迈克需要无限的耐心,但他的养父母做到了,来到新家三个月时,迈克终于学会不用大哭来表达情绪,四岁时,他终于学会了上厕所。

  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词语不是对托尼亚,而是对养母说的。迈克说,“妈妈”。几天以后,他学会了叫“爸爸”。

  他用八万美元的保险金聘请了律师,律师出示了一份证明,证明弗洛伊德完成了家长培训课程,还出示了弗洛伊德和托尼亚的结婚证书,证明两人在1989年结婚。

  1994年,这位脱衣郎去世四年后,弗洛伊德多次争取迈克的抚养权无果。于是他拿着一把枪出现在学校,绑架了六岁的迈克——

  警察认为,这起绑架案很危险。弗洛伊德有许多犯罪前科,还是一个恋童癖,他曾因绑架并一个四岁的女孩,被判处10-20年徒刑。

  只是她不明白,这个女孩的名字明明是莎伦,怎么变成了托尼亚?更让她震惊的是,这样的一个男人明明是她的父亲,怎么会变成她的丈夫?

  “......你知道,尽管我们都觉得他有点疯疯癫癫,但考虑到莎伦的成长,我们都认为他是个好父亲。”詹妮弗——托尼亚高中时最好的朋友回答。

  “这是啥意思?”警察有些疑惑,他们眼中的托尼亚,或者说莎伦——她是一个,一个脱衣郎,在塔尔萨和佛罗里达的俱乐部跳舞,还非婚生了一个孩子。

  “脱衣舞娘?你在说什么?我认识的莎伦,我最好的朋友,是一个优等生。她加入了后备军官训练营,还获得了佐治亚理工学院的奖学金。”

  有那么一会,警察们无法相信詹妮弗的描述——莎伦的成就、梦想和未来。那是他们从未了解的过去。

  那是1984年的夏天,两个女孩在夏令营相遇。詹妮弗记得,莎伦很瘦,很有魅力,甚至有点像个模特,她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。

  夏令营的第一项活动,是让学生们拿着一张纸找陌生同学签名,并写下一句线个为詹妮弗签名的人,她写,“计划上大学。”

  “佐治亚理工学院,”莎伦说,“我想成为一名航空航天工程师,为美国宇航局工作。”

  很快,她发现莎伦的梦想不只是说说而已。这一年,莎伦转学到森林公园高中,成绩单上大部分都是A,只有少数几门课程是B。

  秋季学期结束时,她在总分1600分的大学理事会考试中,获得了1120分的高分。莎伦的成绩很好,但她自己并不满意,她要在六月份再次参加考试。

  莎伦在学校里也很受欢迎,她参加了各种课外活动,加入了美国未来商业领袖俱乐部、后备军官训练队、初中毕业舞会委员会等,还被选为了学生会成员。

  她能够训练学员,让学员们服从她的指令。当莎伦主持每周一次的训练和与其他学校的团体训练时,她比任何人都更有激情和领导力。

  不管她在哪里,在干什么,每天下午4:30,莎伦都要准时回家照顾父亲,也就是弗洛伊德。

  据莎伦说,她的母亲在她年幼时因车祸去世,因此她每天放学都得回家给父亲做饭、打扫房间。

  后来,莎伦无意间跟詹妮弗透露过,她每晚都要帮父亲按摩,以缓解他的关节炎。

  细心的老师先是注意到了她的衣着。莎伦总是穿着花哨的衬衫和短裙,似乎带着一些俗气或挑衅的暗示。颜色也并不搭配,就好像一个缺乏时尚感的人在帮她搭配衣服。

  她在森林公园高中,似乎没有一点亲密的朋友。即便莎伦很友好,总是和别人聊天,但每天都不是同一个人。

  即便是最熟悉莎伦的詹妮弗一家,也会察觉到她提起父亲时的不自在:她会感到紧张,甚至轻微地口吃,双手合十,用力地按压在一起。

  第一次见面,弗洛伊德便问詹妮弗的父亲,能否借给他一些钱。尽管他说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,但詹妮弗的父亲还是拒绝了这个请求。

  后来他送莎伦去詹妮弗家玩耍时,再次问詹妮弗的父亲借300美元,结果再次被拒绝。

  结果推开家门才发现,父女俩出现在客厅里。弗洛伊德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,似乎在睡觉,而莎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她低头看着地板,哭泣着,搓着双手。

  “我这该死的背,让我不得不坐下。”詹妮弗兴奋地拉着莎伦上楼,弗洛伊德还在抱怨,这些该死的医生如何帮助不了他,他如何无法工作,什么都做不了。

  詹妮弗的父母只感到愤怒。车库的门关着,房子的警报器开着,他们不知道,这对父女是如何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进入房子的。

  莎伦成绩好,又乐观积极。她缺失母爱的童年经历,总是激发詹妮弗对母亲的爱。她从不干预两个女孩愈发深厚的友谊,甚至同意詹妮弗去莎伦家住一天。

  她的母亲开着最新款皮卡,把车停到了狭窄、满是垃圾的街道上,莎伦家位于街道的尽头,右侧最后一栋房子,门前全是杂草。

  但这丝毫不影响女孩们见面的喜悦,她们紧紧拥抱在一起。詹妮弗的母亲留在车里,摇下车窗,打了个招呼,然后驶出了车道。

  左边是餐厅和厨房,右边是一条通往卧室的走廊。詹妮弗朝弗洛伊德的房间里看了一眼,几十盘黑色的录像带,一盒叠着一盒,排成一排靠墙放着。

  莎伦的卧室在最右侧,和詹妮弗想象的一样,房间里摆满毛绒玩具、几只洋娃娃,架子上还放着一只棕色的泰迪熊。还有书,小说、杂志,和几十本《读者文摘》。

  莎伦说过,她喜欢读书,她想象自己是故事的一部分,身处世界的某个遥远角落。

  每个房间的入口处,都挂着一条长长的窗帘。詹妮弗想,可能是弗洛伊德买不起门,她听父母提过,他总为钱的事情发愁。

  他们闲谈了一会,弗洛伊德说,“你知道吗,你太漂亮了,就像莎伦一样。”尽管詹妮弗有些尴尬,但她不介意这样的恭维。

  女孩们尖叫起来,詹妮弗只有14岁,她从未想过踏入舞厅,也没有合适的衣服。但没关系,弗洛伊德告诉她,莎伦肯定有适合她穿的衣服。

  莎伦为詹妮弗挑了一件带有黑色虎纹的粉色迷你裙,她则穿着露肩衬衫和迷你裙。詹妮弗很兴奋,兴奋到没注意到梳妆台上的内衣、睡衣、比基尼和露裆内裤。

  她们看起来显然是未成年。但弗洛伊德有法子,他凑在保镖耳边,不知说了什么,两个女孩便顺利进入了酒吧。弗洛伊德只把她们带到酒吧中间,便决定离开。

  站在舞厅中央,詹妮弗有些尴尬。她也跳过舞,但都是在家,在她的卧室里,她不确定自己跳得如何,眼神一直盯着莎伦。

  他们中的一些试图和莎伦跳舞,看起来三四十岁,还有的衣衫褴褛,穿着褪色的牛仔裤和T恤,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。但都被莎伦拒绝了。

  夜晚,她们回到家,女孩们走进莎伦的房间。弗洛伊德把头伸进门帘,告诉她们准备睡觉了。

  那天夜里,女孩们脱掉了衣服,在房间里放肆地大笑。她们为夜晚的舞蹈兴奋不已,回想起酒吧里的男人试图和她们跳舞的尴尬场面,笑得更大声了。

  她注意到弗洛伊德手里拿着枪。她注意到莎伦赤裸上身,只穿着白色内裤和蓝色带花边的袜子,身体颤抖,双手紧握,凝视着地板。

  这一年,她终于有机会触碰到梦想。三月的一个下午,詹妮弗家的电话响了,当她接起电话时,能听到的只有尖叫声。

  两年前的夏天,她们在夏令营相遇时,莎伦便谈论她的梦想。现在,她所有的努力、学习和课外活动都得到了回报。

  她打算进入佐治亚理工大学,成为一名航空航天工程师,最终为美国宇航局工作。

  “我为他打扫,为他做饭。如果我不照顾他,谁来照顾他?”莎伦说,“我们没别人了。”

  他甚至买下了1986年森林公园高中年鉴上的整版广告。这事并不罕见,只是普通的版面背景,通常是可爱的童年照。

  而莎伦的版面上,是一张成熟的黑白照片,照片里的莎伦摆出端庄的姿势,衬衫领子竖起,领口敞开。

  当人们问起时,她总说自己无法克制住食欲,从蛋糕到薯片到冰激凌。几个老师私下悄悄问过莎伦,问她是否怀孕了。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否认。

  得知这一条消息,弗洛伊德非常生气,他禁止莎伦跟毕业班同学一起去领取毕业证书,还要求她放弃佐治亚理工大学的奖学金。

  莎伦的情绪陷入低落,她决定和男友私奔。两人向西去了阿拉巴马州,但没过多久,就被弗洛伊德在一家汽车旅馆找到了。

  这段时间,詹妮弗也陷入低谷。她一直被关在家里准备考试,父母甚至不允许莎伦来探视。

  等两人再联系上时,莎伦告诉詹妮弗,她怀孕了,她将放弃佐治亚理工大学的奖学金,她要和父亲搬去另一个州。莎伦答应詹妮弗,不会和她断了联系。

  莎伦生下了一个男孩。她仔细描述了关于儿子的细节——痛苦而漫长的分娩、孩子的出生、他的体重,还有收养他的富裕家庭。

  弗洛伊德替她找到了一对夫妇,两个来自德克萨斯州的医生,住在一所大房子里,他们甚至为婴儿准备好了私人保姆。

  最后,莎伦写下了和这一个孩子在一起的几分钟,她是如何触碰他的手、脚、手指和脚趾。那是个漂亮的男孩,当护士把他带走时,她难过得快要死了。

  她来到了一家名叫“激情”的脱衣舞俱乐部。起初,她因为奇怪的身材吸引了人们的注意,她的隆胸看上去很不自然,隆起的又圆又硬,对于她矮小的身材来说太饱满了。

  托尼亚告诉同事,她来自阿拉巴马州,曾在佛罗里达州坦帕市的一家俱乐部里,学会了当脱衣郎。

  她常以青少年的形象表演,穿着低胸校园毛衣、百褶裙、波比短袜和高跟鞋出现在舞台上。很快,托尼亚在“激情”俱乐部吸引了一小群追随者。

  托尼亚说,她害怕克拉伦斯,谈论起他,她甚至会颤抖。很久以前,她曾两次试图逃跑,但她两次都被找到。克拉伦斯说,如果她敢逃跑第三次,他就杀了她。

  迈克满两岁了,他可以从一数到十,并背诵字母表的A到H了。托尼亚总是不吝啬表达对儿子的爱意,她握住他的手,亲吻他的脸颊,和他说话时总是面带微笑。

  每当父亲试图握住迈克的手时,他总会拒绝,转向母亲寻求安慰。他伸出双臂,让她抱起他。然后把头埋在母亲的胸口,双臂紧紧搂住她的脖子。

  “如果他发现了,他会杀了我和迈克。”托尼亚说,“但我不能忍受他,也不能忍受和他生活在一起了。”

  过去,她完全地活在弗洛伊德的控制之下——她顺从丈夫的要求,每天必须赚够200美元。她总是带着伤痕出现在俱乐部,却从不反抗。

  即便是小事,同事说“我们带迈克去动物园怎么样?”她也拒绝,“我不能单独带迈克出门。”

  但那段时间,托尼亚的身体确实发生了变化。托尼亚精力充沛,笑容更多了,话也更多了。她甚至简短地谈到过,她想去上大学,想成为一名护士。

  1990年,莎伦去世时,档案里显示的年龄是20岁。她出生在1969或1970年。

  1995年,一位汽车修理工在一辆白色福特小卡车里,发现了一个破烂不堪、被胶布缠着的包裹。

  其中一个女孩,金发碧眼,穿着并不合身的、挑逗性质的衣服,摆出露骨的姿势,张开双腿,露出。

  所有人都能意识到,莎伦和弗洛伊德生活在一起时受到了虐待。但这组照片却把最真实、丝毫没有保留的真相呈现在人们眼前。

  另一个常常会出现的女孩,20岁左右。她没穿衣服,双手被绑在身后。她显然被打了,嘴唇肿胀,血淋淋的,鼻子周围还有血迹。很难判断她是否清醒。

  那是一具在水下沉了多年的无名女尸。她的肉体早已腐坏,只剩下骨头、牙齿、头发,一些衣服和珠宝。通过比对无名女尸的衣服,和身上的伤痕。法医基本能断定,照片中的年轻女人,就是这具无名女尸。

  在莎伦去“激情”俱乐部之前,她曾在佛罗里达州坦帕的一家俱乐部当脱衣郎。也是在这时,她和弗洛伊德遇到了这个年轻女人。

  她是个意大利女人,有一头浓密的黑色长发。她曾经是选美冠军,渴望做模特,登上《花花公子》杂志。

  弗洛伊德和莎伦曾雇佣一个15岁保姆来照顾迈克。这个保姆亲眼见过,弗洛伊德不小心播放了一个录像带,画面中是半裸的在沙滩上跳舞的两个女孩——莎伦,和她的好友,这个意大利女人。

  1989年,这个意大利女人被报失踪那一年。莎伦和弗洛伊德双双改了名字,他们在阿拉巴马州的墓碑上选取了两个名字,托尼亚和克拉伦斯。

  最终,因为谋杀这个意大利女人,弗洛伊德被判处死刑。2023年1月,在死囚牢房里度过了20年后,他因病去世。

  1943年,他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,是五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。父亲酗酒,还常常使用暴力,他印象最深的画面,就是父亲喝完酒回家,手里拿着皮带,而他和家人们一起躲在床下。

  父亲去世后,因母亲无力抚养,他便被送进孤儿院里。在孤儿院,他因为“女性化”受尽欺凌。六岁时,他被一群男孩用扫把。

  接下来的十年,他犯下各种罪行,在小卖部偷巧克力棒,打架之后试图逃跑,还有一次,他被抓到后,被一锅热水烫过手。

  1962年,他绑架一名四岁的小女孩,并了她。1963年,他抢劫了一家银行。随后入狱。1972年,他出狱进入中途之家。

  一位法官曾说,“他有一个显著的特点,那就是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。他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来看待这样一个世界,由自己的需要驱动,完全不考虑他人。”

  而直到弗洛伊德被宣判死刑,人们仍然不知道,莎伦的线年,一个名叫马特的记者记录并出版了莎伦的故事,书名叫《一个美丽的孩子》。

  这本书的出版,促成了案件的进展。这个记者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,“莎伦亲生女儿的DNA能提供帮助吗?”

  在迈克之后,莎伦还生育过第三个孩子,是个女儿,出生便给她找了个人家领养。领养女孩的人家曾问过莎伦,是否要看一眼孩子,她说,“不要,我没有很好的方法。”

  他只为自己感到骄傲,他回忆起当莎伦被送往医院时,是如何呼唤他“爸爸”的。就像在称赞一个杰出的作品。

  莎伦的真实名字,叫做苏珊娜·塞瓦基斯。在弗洛伊德不断流窜犯罪时,他认识了莎伦,或者说苏珊娜的亲生母亲,两人陷入恋爱。

  当时她刚和丈夫离婚,带着几个孩子生活,苏珊娜是其中最大的一个。她和弗洛伊德结婚以后,因为购物时没有付款,被判了30天。等她出狱以后,几个孩子都不见了。

  她试图寻找过几个孩子。但警察告诉她,她和弗洛伊德属于丈夫妻子的关系。这是家事,警察不管。

  他死在弗洛伊德绑架他的第一天。这个六岁孩子的失控,把弗洛伊德推向崩溃的边缘。

  在迈克遇害当天,有人报警,说在俄克拉荷马州州际公路休息区,看见一名可疑男子带着一个小男孩。这像极了弗洛伊德的描述。目击者告诉警方,小男孩被埋在离开俄克拉荷马州的最后一个州际公路出口附近。

  事情已逝去了20年。找不到迈克尸体的痕迹,才是最大有可能发生的。甚至他的骨头都会被野兽吃掉。——可万一呢?

  2018年,记者马特写作了故事的后续,书名叫《寻找莎伦》,讲述她真实的身份,和儿子的命运与结局。

  2022年,奈飞拍了一部纪录片,叫做《照片中的女孩》,取材于这两本书,记者马特也是纪录片的制片人。

  在童年时代,她是一个恋童癖的女儿。在青年时代,她被当作一个教育。而当她成年以后,她被迫成为了一个杀人犯的妻子,跟着他改名换姓,四处流亡。

  她甚至已经向詹妮弗的母亲开口,“你觉得我能留下来和你们一起生活吗?”但当她们继续往下追问,她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时,莎伦什么都没有说。

  当她生下第三个孩子以后,她明明拥有和领养的母亲独处的时间,可以说“我需要帮助”“救救我”。但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。

  她被性侵,被打扮得超出年龄的性感,去隆胸,甚至最后成为脱衣郎。莎伦的一切举动,都符合弗洛伊德的想法。

  除了弗洛伊德,莎伦从未有过固定的关系,她们总是搬家。每当她有了新的朋友,弗洛伊德便会斩断这一切。还有暴力,一切反抗都意味着更大的暴力。

  服从慢慢的变成了本能,甚至她的内心,也是被控制着的——她才会在最后的生死关头,还在呼唤“爸爸”。

  当迈克在寄养家庭能够正常表达以后,他曾描述过一段梦境,他总是待在黑暗的地方,似乎是壁橱里,他哭喊妈妈,但妈妈已经走了。最后来帮助他的,只有弗洛伊德。

  没有人能够想象,在这样一个家庭里——父亲是个有多次犯罪记录的恋童癖,母亲又无法常常守在身边——孩子将如何长大。

  但莎伦已经没办法再忍受了,尽管失败的可能性很大,而且几乎必死无疑。但莎伦想努力表现得像个妈妈,拯救她的孩子。